血染花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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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说自话的账号,有些小短篇

【善炭】50%恋人

*善炭

*现paro





“炭治郎……”手机那头嘟嘟囔囔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隔着一层口罩再接着被电流削弱,就连因疲惫而显出的略微沙哑都听不太真切。

“善逸,你在哪里呢?我已经到出站口A了。”炭治郎放缓了语气,等待着下文。

昨晚两个人约好了,等善逸结束工作后直接回家,谁知他乘坐的车临时出现了故障,想着约定时间的逼近,干脆果断地换乘地铁。等随着人流挤上地铁,没有发生意外,他才想起通知炭治郎,两人便把碰头地点改到了离家最近的地铁站出口。

“我说出来你不许笑我啊!”

“诶?”他困惑地下意识反问。

“我好像!不,应该说是肯定,迷路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在哪?上班族太多,太吵了,我整个人都混乱了。”慌乱中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哪怕没有哭,也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可能会崩溃的错觉,这是炭治郎大学认识他以来熟悉的情形。

两人距离应该相隔不远,地铁站里的定位也说不上准确,利用谷歌地图定位导航的方案可以直接排除,理性判断后他决定直接和善逸沟通:“你先冷静下来,看一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特征。”

“你在说什么傻话,在地铁站里会有什么标志特征——”声音忽远忽近,哪怕嘴上吐槽着,看来他还是有听从建议四周打量标志物,“啊,这里有一个卖大福的摊位,看板小姐姐长得很可爱。”

尽管多余的关注点让炭治郎无可奈何,他还是迅速地在脑海里回忆起了附近两条线路中转交汇处卖大福的摊位具体位置,三步并作两步迈下阶梯。哪怕已经知晓对方的所在地,两人还是保持着通话,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因为听着扬声器里传来因呼吸带起的电流声,就好像两人间凭空多出一条细线所牵连,而自己正顺着这条唯一的线去找到对方。

“炭治郎,我可以去买盒草莓大福吗?”

“不行,反正你只是想去跟女孩子搭话吧?”虽然被善逸用少见的慢悠悠语调请求了,炭治郎还是瞬间识破了他真正的目的,“你待在原地不要动啊,要是——”

怕什么来什么,一阵骚动从善逸那边传来,炭治郎心里捏了一把汗,加快了步伐。听着手机里解释声逐渐与身边重合,稍远些地方的善逸原来正和女孩同时连连道歉。

“啊,我没有干出什么令人困扰的事情。”这次回到手机旁解释的声音格外认真。笑容不自觉地爬上嘴角,炭治郎明了一切地开口:“嗯嗯,我知道的,善逸不小心撞到身边的女孩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你转过身。”

四周张望的人终于转身,几乎人海中立马凭借那温暖的发色锁定他,于是笑意顺势爬上了口罩所遮挡不住的眼角,随着微微上扬的尾端透露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戴着一顶条纹方格的贝雷帽,头发被老老实实地压在下面,脸部用口罩遮挡得只留下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明明已经正经迈入冬天,身上还穿着上次当作礼物送给他的军绿色短夹克。一只手揣进兜里,另一只则拎着一个不大显眼、小小的纸袋。

“怎么穿得这么少,你不怕感冒吗?”炭治郎自然地解下围着的厚羊绒围巾,将一半搭在走近的善逸脖子上,所幸围巾够长,勉强能将两人用紧密的方式拥在其中。他还想顺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纸袋,善逸却故意将手伸进脖子与围巾间此刻多出的缝隙,冰凉的触感令人想起夏天贴近脸庞的冰镇饮料,炭治郎瞬间打了一个寒噤。

“善逸!”低低出声威胁,那只手便乖乖地放下,牵起了属于自己的手。

离家距离最短的出站口A正对着栋高楼,从地铁出站,抬眼望去就能看到那般矗立着。高楼顶端,聚光射灯对准的巨大广告牌上是最近人气愈发上涨的超级偶像“Ukkonen”。那张具有特点的脸侧过45°,显示出英气的眉型搭配着立体的眉骨,长发统一了整体气质,修长的手指上佩戴着闪闪发亮的戒指,特意伸到镜头前端摆出造型。应该是为珠宝商拍摄的广告。

炭治郎抱着纯粹欣赏的心情,停下脚步,将目光暂时投向这幅充满美感的肖像。

“绿灯,别走神了。”善逸轻捏掌中把握住的手指,又用食指擦过对方的指腹,装作毫不在意地催促道。小孩子气的反应让人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微笑。

不过接下来遇到的事只能证明“Ukkonen”的确有着超乎想象的人气。

斑马线尽头,两个女孩讨论着Ukkonen将多少收入用于帮助失去父母的孩子改善生活、资助福利院,猜测着他这么做的原因,等待着重新亮起的红灯,善逸的视线却牢牢锁定在其中一个女孩手里提着的精美蛋糕盒。

“炭治郎,”他的呼唤让刚刚侧过头听见女孩们聊天内容的炭治郎回过神来,“我想吃银座的蛋糕。”

又来了。

“可是我们这里离银座很远吧?而且我已经在家准备了善逸最喜欢的烧鳗鱼。”知道是自己昨晚的任性“点单”,刚刚还可怜巴巴的眼神不由得稍微收敛,他将头扭了回去,紧紧盯着脚下的地面。

牵着整个被“失落”和“不满”气味包围的恋人,炭治郎瞄见街边的便利店,干脆拉扯着他逃入了空调营造出的温暖中。店里放着从大约半个月前就整日循环,如今终于等到正式时点的圣诞歌,空闲的店员站在收银台前垂着头打哈欠,礼貌地发出一声欢迎。

他两来到冷柜前,剩下的甜食并不多,况且本来就是便利店的普通蛋糕,但善逸还是兴致勃勃地挑选了起来。最后两人选中了一个尺寸小小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有着少量的奶油裱花,还立着一颗被装饰成圣诞老人的草莓,看起来是“圣诞期间限定”。

顺手拿起两罐啤酒,善逸催促炭治郎去店门口等待自己,尽管满心疑惑,他还是在门口感兴趣地打量街上闪过的男男女女。半晌,见恋人还没有出来,他才将头再度扭向店内,只见善逸和收银员正迎面僵持着。

原来唯一当班的收银员觉得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睛的善逸实在有些可疑,略微不安地请求他摘下其一,从没有被店员提出这种要求的善逸自然不肯答应,不如说爆发出了难得的怒火,嚷嚷着“全日本戴口罩那么多人,花粉症时节你难道要他们挨个摘下口罩吗?!”和他争吵了起来。

从背后将手搭上肩膀,安抚善逸的同时向收银的店员道歉,炭治郎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包:“不好意思,我来付款吧。”

“请问,您成年了吗?”店员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最后略微尴尬地开口询问。想到已经身为20路后段的成人,买酒居然还被征询年龄,这张平日里总收到以善逸为代表夸赞的娃娃脸眉头皱了起来。他掏出钱包夹层里的驾驶证,带出夹层最上方他和善逸大学时期的合照,照片里两个人揽着肩膀,开朗地大笑着,那时善逸的头发还修得整整齐齐。趁收银的店员将注意力投向照片前,炭治郎重新将它塞回钱包。

等收银员将东西一一打包放进口袋时,瞥见靠在啤酒罐边,通常置于收银台后方的小小长方形盒子,炭治郎的双颊猛然变红,这才意识到刚刚店员尴尬疑惑地询问自己年龄的根源。罪魁祸首仗着遮住大半脸的口罩,泰然自若地将其直接拿过,揣进了衣兜里。

剩下半程回家路,炭治郎心安理得地不再分享自己的围巾,暗暗用余光观察着被冷风灌进领口,瑟瑟发抖,露出疑似绝望神情的他。哪怕在他打了个喷嚏后产生过片刻担心,也迅速被其兴奋地为自己指一棵挂满闪亮灯饰、巨大的圣诞树的精神满满所打消。






打开家门的瞬间,先前锅里煮的炖菜香味便翻涌着闯进鼻腔,混杂着一点从烤箱里传来的微甜,大概是鳗鱼的味道。

善逸快乐地摘下帽子,随手扣在玄关处的衣帽架,头发自然垂落,纸袋和便利店口袋通通放到餐桌,甚至没换上室内拖鞋就直接踩着一双白色袜子奔向了厨房。

炭治郎从鞋柜里取出他的那双米白色,印着三角花纹的棉质拖鞋,拎到此刻兴致勃勃观察着锅里沸腾的奶白色汤汁的人身旁放下。“快去洗手。”他伸手,慢慢把小火关闭。

丰盛的圣诞节晚餐并不代表着两个人对西方传统文化有着什么特殊信仰,只是最近忙着各自要紧事的两人太久没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际心里比谁都清楚渗透进日常行动中对对方的惦念。

善逸在炭治郎将盛炖菜的锅端出前收好桌上凌乱的杂物,又去主动取烤箱里的鳗鱼,摆放在紧邻座位前,瓷碗里盛得满满的白米饭散发出微微甜香。

每当说出如同咒语般那句“我开动了”,进食间两人总是变得默契的沉默与平静,事实上,他们也无需对彼此过多倾诉什么,除开每日联系里专门会提及的事,其他都是些琐碎小事。弥漫在饭菜热气里的沉默是他们精神上拥抱彼此的途径。炭治郎会把善逸喜欢的菜夹进他的碗里,后者则会在将鳗鱼吃进嘴里后露出夸张的幸福神情,将具体夸赞留到最后送出。

饭后甜点正如炭治郎预料,将晚餐吃得干干净净的人实在无法吃完一整个蛋糕。于是他们切下带有装饰成圣诞老人形状的草莓那块,准备把剩余部分放进冰箱。不属于正常产出季节的草莓酸得令善逸直皱眉,炭治郎轻笑着,于是被捉住手臂,报复性地吻上,嘴里渡过同样透着酸涩的淡淡甜味。

蛋糕最后沦为了他两打闹的工具,奶油糊在脸颊、鼻尖,甚至还有部分发丝,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味。





“炭治郎——!”从浴室伸出半个头的善逸,湿透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恼怒地盯着歌声源头。

“抱歉!”炭治郎止住他忍不住跟唱的跑调歌声。他正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开着暖气的室内温度让他洗完澡后只换上一件宽松的白T,领口稍大的版型让购置了同款花纹的两人足以分辨出这是属于善逸的那件,两条长腿盘着,手里拿着的啤酒大约喝去了2/3。电视里是年末特别综艺,打歌环节出场的Ukkonen蒙着双眼,间奏环节的舞蹈动作有力而简洁,发丝随着舞蹈动作飞舞,不过说到底还是刚刚让他忍不住跟唱的歌曲部分更加吸引人。

用手托着下巴,入迷地看了会,酒量不太好的他仅仅喝了不到一罐啤酒,脸颊就感到了超乎平常的滚烫。

舞台结束了,善逸还没有洗完澡,他起身往阳台走去,落地窗外是折射着繁忙都市灯光的夜,不知道忙于大学课业的祢豆子是否已经睡下。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和她聊聊,尤其是和善逸交往后不久两人便搬进了这里同居,节假日和她相处的时间自然而然被压缩去不少。

“你在看什么?”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恋人吓了他一跳,酒精略微麻痹了嗅觉,这才没有嗅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他没有回答。于是善逸仅仅是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望着远处的天际,或许是在发呆。

他又哼哼起歌,不过不是先前电视里放着的Ukkonen新曲,是另一首颇为久远的柔和歌曲。这次善逸没有再打断他。他实在很不会唱歌,句末的转音用直白的拖音代替,上扬的两句能唱成沉下来的调子,不过这不妨碍善逸听出来这是哪首歌。

“炭治郎,你真的很喜欢Ukkonen,”他用陈述句这么说道,从后背紧紧拥住陷入回忆的恋人,就好像恐惧他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为什么呢?炭治郎在脑海的图书馆里寻找着贴着标签的那一年,那个在病床上偶然通过手机看到的视频中的少年。

少年那时还不叫“Ukkonen”,穿着白色的衬衫,眼睛不敢望向镜头,埋着头,耳根红红地专心弹奏手上的吉他。那是他自己写的歌,很偶然地投到了油管上,也偶然间被刚刚经历车祸,家庭变故,住院的炭治郎听见。

“大概,是因为他很温柔又强大,给了我往前的力量吧。”落地窗上映出他淡淡的微笑。

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一会,炭治郎能感受到拥抱自己的那具身躯的颤抖,那些微小的情绪透过几乎不存在的距离,被如实放大。

“不,他一点也不温柔和强大。”

“他很胆小,因为过去从来没有拥有过爱,仗着第一次“被爱”,任性地一直索取。”

“说到底,大家都只是喜欢Ukkonen罢了。”

炭治郎侧过身,保持在怀里的姿势使得他们现在距离直线缩短,将垂落在脸侧,善逸自大学毕业后便蓄起的半长头发别到他耳后。

“没有这回事。”

轻轻用额头抵上额头,垂眸,那罐还在手里的啤酒映入眼帘。他“咔”地果断取下拉环,将啤酒罐强硬地塞进一脸茫然的善逸右手,接着托起左手。拉环的环太小,他只勉勉强强套进对方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

“任性,喜欢看可爱的女孩,挑食,幼稚,不高兴时嘴很毒,这些是你。”

“温柔,善良,有才华,帅气,勇敢,强大并能给人力量,这些也是你。”

“你不是割裂开的两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再勇敢的勇者也会有怯懦一面。而我永远,连同你的任何一面,都深深地爱着。”

炭治郎低下头,嘴唇擦过拉环上那块马口铁片。

“炭治郎太狡猾了吧?”善逸的脸几乎比因为酒精而通红的炭治郎脸还要红出一倍,他放下啤酒罐,扭头跑去餐厅。

这回换炭治郎站在原地茫然了。



电视上之前录制的综艺里,Ukkonen正回答着主持人的提问。

“有非常喜欢的人吗?”

“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

其他的女性嘉宾发出夸张的“诶”式惯例惊呼。

“大概喜欢到什么程度……”

“是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想要和他共度一生。”




善逸拎着那个不起眼的纸袋,取出里面的东西后便随手丢到了一边。

他来到炭治郎面前,慌张得几乎不敢和他对上视线,就如同那年镜头前埋头弹吉他的白衬衫少年从未改变,第一次的单膝下跪僵硬而不标准,干脆一口气托出的掌上立着个小小的绒面盒子。

“虽然被你抢先了,但是………”

“炭治郎——你愿意和我一起,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Ukkonen:芬兰语“雷”,准不准确我不知道,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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